阴沉的黑色,笼罩在大地之上,仿佛一座铁牢笼将整个大陆秘密的囚禁起来。
魔族领地,兽遗山,祭坛。
“禀主君,祭祀的十二名孩童已在祭坛之下等候,随时听令献生,请主君启示!”
坐在王座上的魔君满意而懒散的点了点头,一头浅灰色的发搭垂在黑紫色的衣服上,腰间系着珍贵且华丽的宝石,在微微朦胧的月色之下发出浅浅的光。
一弯眉如柳叶一般,略显柔和,但在这柔和之间,也有着不可一世的邪魅,高挺的鼻梁,殷红的嘴唇似是被人用胭脂点染过,点朱绛唇的一举一动都魅惑人心。
耳垂是同别人不一样的尖耳,点缀着紫色镶金边的耳钉,暗紫被微光照的熠熠生辉,从内卷到外的潋滟波光。
“去吧,吾希望早点能看到祭祀。”
修长的手指上带着戒指,每一个,都镶嵌着珍宝,指尖在王座两边的扶手上轻扣,发出清脆却令人战栗不已的“咚咚”声。
“是。”那人穿着魔族宫内的常侍者的衣袍,腰带上的暗红色绳线上挂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玉佩,还垂下长流苏。
摇曳的影子,摇曳的月光.......
火红色的鲜血,火红色的祭祀......
“咔。”如同命运的齿轮上了枷锁,无法按部就班的继续转动,又像是在睡梦之中突然被人扼住喉咙,随时可以被人宰割。
祭坛下的仓库间。
“人呢!你们说啊!他人呢!人去哪了!”
一声声怒吼,仿佛要响彻整个世界。
一片寂静。
站成一排的孩子个个都不过十二岁,手上脚上都扣着枷锁,并且用沉重的锁链串连起来,每动一下,链子与链子相撞,都会发出声响。
一张张脸,被眼前的魔族吓得惨白,比天山的雪还要白几分。
“说话!都给我说话!怎么就剩你们十一个了!啊?!”面目狰狞,眼白上蔓延着血丝,眼珠凸出眼眶一点,他仿佛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。
死寂。
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要坚守那最后一点防线,他们咬着下唇,原本干裂却粉嫩的下唇已经被牙齿咬的泛了一圈白。
“不说是吧......我有法子治你们!”
他腰间卷着皮鞭盘在腰带上,从鞭子上折射出来的光泽一片空人迷茫的白,在他们来看,却是一片死亡之前预告一样到来的雾。
没人反抗,气氛几乎冷到凝固的空气里,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,杂乱无章。
和他们现在还拥有的心脏一样,跳动的频率毫无节奏可言。
“啪!”
鞭子在空中画了个圈,下一秒,就随着这个魔族的胳膊挥动而改变方向,朝他们打来。
“诺!小心!”
“希哥哥!啊!”
枷锁的重量,完全限制了他们的行动。
男孩的身上出现了一条长血痕,还拖着红色的小尾巴侧着衣服流到腰侧,染红了沾着脏泥的囚服。
“希哥哥不要!呜......不要离开我......”
一张小脸被泪水和污泥糊的一塌糊涂,但那双眼眸,却干净的仿佛用见底的溪流澄清洗涤过一般,不经世俗污染。
希清秀的脸庞垂在地面软塌塌的污泥上,脸色白的慎人。
“呵!”那魔族舔了舔浸过血鞭子,不知是真惋惜还是假惋惜道,“真可惜,这么好的血却要拿来献祭。”
被救的少年泪流满面,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划下来,恍若支离破碎的流星无声划过,还孤单的拖着长长的尾巴。
其他的男孩缩了缩身子,想要抱在一起寻求一些安慰,但奈何手脚都被拷住,除了只能小步在原地打转,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说不说啊?”
”希哥哥......”他几近要疯,凌乱的金发上缀着泥和血。
“你有没有想过,把希杀了,你的君上会怎么样?”另一个少年十分冷静,同样是惨白的脸,带着极度压抑着的恐惧,“已经不见一个了,如果再死一个,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么?”
“没什么啊,毕竟......他还没死,暂时麻痹而已,你们若是待会儿上了祭坛,比这疼的痛苦有的是。”
“安烈大人,主君让祭祀的人上场了,祭品......也送上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阴森的声音,如同死神的低语。
“走!”
突然,那道催促的声音又一次响起。
“一共十二个人,为什么少了一个?”
“这.......”安烈没话说,跑了一个他也没办法啊!
仓库外,又是一阵匆忙的催人声:“大人,主君在催了!”
“算了算了,先送上去吧,历代祭祀总会出点问题,少了一个人,没准也不会成什么坏事。”
“咔哒咔哒咔哒。”
枷锁碰撞的声音,简直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主君,刚才有一个祭品晕倒了,不如先行将他祭祀可好?”安烈踹了几脚倒在地上的希。
魔君点了点头,启唇道:“也罢。”
礼仪公公开始念礼仪经,洪亮的嗓门响彻整个祭祀之地。
“请大祭司上台。”
祭司头上戴有羊角制成透视,脖子上挂着沉重繁琐的骨链,黑色的衣袍长到拖地。
“请做祭祀仪式。”
祭司朝着魔君欠身鞠躬,看着刚被魔族人班上祭坛法事桌的希,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刀与金瓶子。
“呜.......希哥哥......”
后面突然被人踹了一脚,他一个不稳,直接摔倒在地,飞泥溅了一脸,把原本就沾着泥的脸弄得更脏。
“不要!不.....”
凄厉的惨叫声异常的冷,如同一把无形的剑划破夜空。
“等等。”
所有人停下,祭司也立马停下了,神色复杂的望着魔君:“敢问主君,为何要停止祭祀?”
“他们太吵了,现在,:不必管琐碎的礼仪了,直接将心脏剜出来便好。”
“是。”
祭司得令,继续将刀子刺入希的皮肤,献血,顺着皮肤流出来,划开他整个前胸,祭司将手伸进去,在一片血肉模糊的血肉里掏出了一颗心脏。
还是跳动的。
“请看,主君,这颗心脏,一定很适合给君后补身子。”
“倒也是啊。”魔君浅笑,沉着的紫眸扫过一圈孩童,很快又皱起眉,“不是说十二人个人吗?我怎么看着还不到十二个,少了一个吧。”
“......是.....是属下看守不周,让他们其中一个跑掉了。“
魔君摆摆手,心情不是一般的好:“算了,那个逃掉的人,由吾亲自抓回。”
话毕,他从王座上站起来,离开祭坛:“我希望回来之后,能看见他们的心脏。”
祭司缓缓行礼:“是。”
逃掉的人去了哪里呢?
不知道呢.......
魔君拂了一把银发,戒指上的宝石熠熠生辉,形同波光和破碎的晨光。
“你在哪里呢?”启唇而出的,居然是自问一样的话语。
没人说,他现在,正在祭坛下方。
刚刚关押过他们的地方。
没有回应声,魔君轻笑,低笑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。
“咚咚咚。”
跳动的心脏声萦绕在耳边,魔族的耳朵,终究是和别人不同的,有着超人的听力。
魔君轻轻叹气,柜子里,还躲着一个。
躲在柜子里的人儿,瑟瑟发抖,如同站在秋风中,腿一软,差点倒在柜门上,发出引人注意的声响。
“当啦。”柜门被拉开。
魔君的脸,含着笑容却也十分阴森,倒映在他清澈的眼眸中。
仿佛从高崖坠落,心中的石头完全击垮他的最后一点防线。
“不.......别杀我........”
一双灰蓝色的眼眸中噙着泪水,仿佛波起一片海洋。
“抱歉哦,因为你是祭品。”
魔君笑意浓烈的紫眸中划过一丝深不见底的狠厉。
“不要!不!不要......”
他不住的摇头,强烈的恐惧感和压迫感及活下去的欲望让他几乎是以为跪在了地上,拉着他的衣服,泪如泉涌般的乞求:“求求你......别杀我......“
“哗!”看不见踪影的白色刀刃在有些灰暗的仓库里划过一道白光,闪电一般转瞬即逝,刺进了位于他心脏下方的枯瘦皮囊。
他瞪大了眼睛,轻颤着睫毛,仿佛蝴蝶的一侧残翼,已经破败不堪却依旧顽强挣扎。
顺着嘴角滑落,滴在囚服上,染红了灰衣的,是血。
唇,从渐渐发白,直至发青,眼睛麻木的盯着上方,泪迹已经干涸,僵硬的贴在脸上。
心脏的位置一片狼藉,仔细一看,那里只剩下一片皮肉,那颗前一秒还在跳动发出声音的心脏,已经被无情的夺走了。
“这倒是一颗好心脏,主祭品非他莫属。”
回到祭坛之上,他坐回王座上,手上沾着血迹。
“主君.......祭品已准备完毕。”
魔君点了点头,眉间是无尽的明朗:“主祭品换成这个。”还在他手上的心脏,在所有人面前呈现。
“咚咚咚。”微弱的声音,已经脆弱到不容触碰。
它竟还在跳动!
魔君勾着唇满意一笑,这颗心脏,简直是人间极品。
祭司用盘子小心翼翼的接过,继续仪式。
而祭坛外围,零零落落倒着十一具尸体,衣服被染红,一样,他们也没了心脏。
“主君,这些祭品如何处理?”
魔君侧着头想了想,沉声道:“扔下白崖吧。”
“是。”
祭坛之下,狼藉的地方已经被收拾好了。
月光倾泻而下,温柔的抚摸着每一个地方。
想一想,我们的主祭品去了哪里呢.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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